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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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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傅銘已經覬覦這人數年, 再強大的自制力,在此刻也是有限度的。

他的語氣甚至有幾分危險,那只手下滑貼在成渝脖子上, 手下肌膚柔軟溫熱, 又脆弱不堪。

呼吸交叉, 成渝嗓音很啞, 他抱著面前的人, 用很輕的聲音說:“可我想要。”

傅銘的手很涼, 涼的他全身發顫,傅銘親他的耳廓, 成渝不知道是不是懷孕能讓自己變得更敏感, 根本禁不起傅銘更多的觸碰。

偏偏傅銘怕壓到他的肚子, 即便忍得頸側的青筋都出來了, 動作還是放的很慢。

但這溫柔卻讓成渝忍得更加焦躁和破碎,倒也談不上疼,只是傅銘磨的他都快要哭出來了,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情緒,傅銘便湊過去親吻安撫他。

床頭櫃有新的安全套, 傅銘不知道成渝什麽時候準備的。

他一旦開始, 就不可能再停下。

到最後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已經徹底消失了,傅銘聽不見成渝的拒絕, 他看著懷裏人淪陷其中, 桃花眼中氤氳著水汽, 後頸微微繃緊, 偏偏一只手還顧著肚子裏的孩子, 隱忍脆弱又好看的要命。

真的是……要了他的命。

傅銘扣著成渝的手指,在最後一刻, 他上前親吻對方,將成渝破碎崩潰的求饒全部親吻隔絕在成渝的喉嚨裏,炙熱情緒在心頭滾了個遍,他說:“成渝,我愛你。”

月色漸漸消失,黎明前的黑暗來臨,成渝已然筋疲力盡昏睡過去,黑發貼在額頭,明媚澄澈的桃花眼閉著,一只手被傅銘握在手心裏。

傅銘不知道在黑暗裏看了對方多久,他的眸光黑沈,退去了欲.念,嗓音依舊是低沈的:“……為什麽要瞞著我。”

黑暗的天邊露出一抹白,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了,被窩裏探出一只手,拿過手機,將鬧鈴關了。

傅銘現在關掉成渝的鬧鈴越來越熟練了,他從被窩裏起來,將成渝的手機關機,然後換衣服,臨走前看了對方一眼,才輕手輕腳關上門。

早上八點的機場已經有了很多人,秘書拎著公文包在入口處等著,等了半晌,一輛黑色汽車停了下來,傅銘從裏頭走了出來。

秘書楞住:“小成總呢?”

“他來不了。”傅銘面色平靜,道,“我代他去,資料都備好了?”

秘書頓了下,雖然傅銘的氣勢很強,但他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只認自己的頂頭上司,他道:“小成總怎麽了?”

傅銘看了他一眼,秘書一楞,他問多了,雖然傅銘講道理,但作為上位者,突然翻臉也是很可怕的。

傅銘平時沈默寡言,以至於眾人往往被他正直學霸的外表所忽略,忘記這個人是全息領域的天才,也是商圈叱咤風雲、手段雷霆的大佬。

秘書不敢繼續問了,辦好登機手續,傅銘說:“他飛R國的事,不讓告訴別人,對嗎?”

秘書神色微變。

傅銘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成峰當年出事是個意外,如果說成渝父母的車禍和成氏置業掌權人的變更都還有人為操控的空間,但拍賣會上的器械鬥爭,卻是誰都沒意料到的。

任勇在b市把自己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但他在圈子裏人脈不好,一直沒開發的,就是國外市場,所以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成渝暫時想不出別的辦法,於是就想快去快回。但他明白,一旦告訴傅銘,傅銘就不會同意。

拍賣會實行邀請函制度,邀請的都是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不存在代拍行為。

等到R國機場已是中午十二點,諾頓拍賣會在下午五點舉行。這個以奢侈品為核心的拍賣會,凡事當地富豪都會想來露個臉,以彰顯自己的財富和時尚。

時間有點緊張,下了飛機後傅銘去熟悉的合作品牌換了身西裝,然後坐豪車前往拍賣會,他的神色平靜,秘書幫他提著包,聽到傅銘說:“如果有什麽意外……你就趕緊跑,知道嗎?”

-

下午兩點,成渝終於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睛,適應了下透過窗簾的光,整個人還不大清醒。

成渝伸手往旁邊床鋪一探,已經冷了。

成渝楞了下,剛想罵傅銘提褲子不認人,昨晚幹的太狠,腦中忽地想起一件事,他猛地起來,過度運動後的腰酸軟無力,他又栽回了柔軟的被窩。

摸到手機,成渝打開屏幕,看到秘書給他發的消息:小成總,傅總說你身體不適來不了,那我們先出發了,您註意休息。

成渝整個如澆了一頭涼水,瞬間清醒,他飛快起床,下床的時候雙腿一軟,他扶著床緩了兩下,來不及穿拖鞋,直接推門出去。

跟在客廳的鐘元青對上視線。

鐘元青一楞,看了看成渝亂七八糟的頭發,以及脖子上的暧昧紅痕,還沒回過神來生氣,成渝先問了:“你怎麽在這裏?”

鐘元青說:“傅銘叫我來的。”

成渝霎時間什麽都想通了,他來不及思考傅銘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計劃的,他打開手機搜索最近去R國的飛機票,鐘元青湊過來一看,神色微變,道:“他囑托我,讓我看著你哪都別去。”

“那你告訴他,要真這樣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

成渝的神色嚴肅,說:“鐘元青,要麽你和我一起去,要麽我自己去。你選吧。”

最近的飛機票在下午四點,線上買票通道已經關閉了,成渝找了張寅,對方正好在機場附近,去線下買了票。

饒是鐘元青再糊塗,都猜出來發生什麽事了。成渝大哥的死一直是對方的心病,在那之後,成渝不得不獨自承擔起成氏置業的重擔,被迫迅速成長。

鐘元青聽說,成峰就是在R國一場拍賣會上遭遇槍擊事件意外死亡的。

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讓成渝一個人坐飛機,更別說他還懷孕了。兩人除了身份證件外什麽也沒帶,鐘元青怕成渝一個人有意外,也跟著去了。

他們倆的座位都在經濟艙最末角落裏,成渝一上飛機就要了個毯子蓋在身上,閉眼休息。

長達三個小時的旅程,先別說他本來就身體疲乏,長期保持一個姿勢坐著,對成渝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折磨,但他沒吭聲,除了皺著眉,神色看起來很平靜。

倒是鐘元青,在震撼過後,心情覆雜地問:“本來,你是想自己去的嗎?”

成渝嗯了一聲,看了眼手機,從未覺得飛機能這麽慢。

鐘元青震驚道:“你明知道要出事,你還去?!”

成渝道:“因為我準備東西拿到就走,未必會遇到意外。”

鐘元青道:“那你在擔心傅銘什麽?”

成渝楞了下,是啊,他有把握避開風險,那他在擔心傅銘什麽?

-

拍賣會開始後有一段冗長的致辭和明星秀,因此真正開始的時間是晚上七點。等到成峰想要的那樣東西拍賣時差不多是八點,拍賣會現場非常熱烈,傅銘把東西買下後,有工作人員前來交易。

傅銘直接現場刷了卡,東西會由主辦方負責運輸到他手中。

秘書看著傅銘有條不紊地簽完字,有些恍惚,他跟著老板出席拍賣會的場合不多,但傅銘明明才是b市後起之秀,看起來比他還有經驗不說,拍賣的時候舉牌的篤定的氣場和沈穩的大氣,根本不像剛進這個圈子的新人。

簽完字,主辦方將憑證收回文件夾,傅銘看了眼手機,他和成渝想的一樣,準備提前離場。

整個拍賣會只留著外圍和舞臺的燈光,富豪們坐在各自的包間裏,傅銘往臺上看去一眼,下一件藏品是一對非常漂亮的鉆石戒指,由R國一個著名珠寶大師手工制作。

拍賣會上高價出售的奢侈品,由於其全球限量和品牌獨一無二的系列冠名,引的富豪們喜歡。

傅銘猶豫了一下,道:“不急,把這個也拍了。”

秘書頓了下:“好像預算不夠了。”

傅銘看了他一眼:“我不在這?”

秘書:“……”

完了完了,雖然他不是藍語的員工,但總有一種職業不保的感覺。

拍賣錘敲下後,傅銘起身去付錢,不同的商品有不同的支付方式,傅銘不介意當面交易。他這邊的位置在最上面,他跟著主辦方下樓,就在此刻,角落的門被推開了,一道光照了進來。

晚來的人正是成渝,他沿著樓梯往上走,整個現場光線很暗,成渝低頭看臺階,本來兩邊正好交叉錯過,但巧的是,傅銘回頭看了眼。

而成渝正好停下腳步,視線往上擡。

傅銘站住了,十六個小時前還在抵死纏綿的兩個人,卻在此刻在大洋彼岸見面,隔著濃稠黑暗,成渝的眸光和那道門一樣亮。

工作人員問:“怎麽了?”

傅銘扭頭便往成渝的方向走,身後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以為他交易反悔了,趕忙去追,結果傅銘身高腿長,幾步就走到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跟前,把人的手牽住了。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懂了,原來這位就是藍語科技傅總一擲千金買鉆戒的對象啊!

傅銘皺眉問:“怎麽來了?”

成渝說:“你能來,我怎麽不能來?東西拍了嗎?”

傅銘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成渝的頭發,道:“你稍微等我下,我去後臺交易。”

他話音剛落,成渝剛進來的那個門忽然傳來巨大的暴雷一般的砰的聲響,整個出口瞬間爆炸坍塌,碎片砸向了舞臺,主持人有一瞬間的呆楞,然後連滾帶爬的跑了,此刻舞臺上上億的藏品都無人觀賞。

整個拍賣會現場頓時混亂了起來,成渝甚算是明白為什麽暴力襲擊有那麽刺激,因為電機房和監控室也會被炸掉的。

黑暗裏視線本來就不好,子彈擊中堅硬物體的撞裂聲令人恐慌,傅銘拉著他在一個死角蹲下,成渝壓低聲音道:“我就想知道,諾頓家族的仇家到底有多少?”

傅銘探頭往外看,眸中神色很冷:“鬼知道。”

他難以想象,如果不是看到鉆戒,他就走了。屆時就會和成渝錯過,而他難以想象成渝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麽辦。

成渝道:“如果他們是為了藏品來的,我們應該沒有危險。”

傅銘:“未必。”

他沒說明,成渝卻聽明白了,藏品不好出手,在場的富豪也是掠奪的目標之一。

躲藏不是絕對安全的方法,他們必須逃出去。既然對方能發難,諾頓安排的安保系統必然已經癱瘓了。在這裏施救,必然比在外面更危險。

傅銘說:“我知道另一條通道在哪裏。我們小心點,別讓他們發現。”

成渝跟著他,他個子不高,又彎著腰,姿勢有點累人,但成渝沒吭聲,甚至沒去打擾傅銘。

走到一半,有個人慌裏慌張地從包間跑出來,差點撞到成渝,成渝往旁邊躲了一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麽,發出一聲響。

砰的一聲,成渝聽到身後的傅銘似乎悶哼一聲,對方反手推他,說:“跑,別停下!”

隨之而來又是一聲爆炸,成渝感覺自己耳膜炸開,出口的路被堵住了,他拉著傅銘在角落裏坐下,周圍安靜的沒有腳步聲,黑暗裏成渝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劇痛會讓人瞬間喪失行動的能力,傅銘起不來了。成渝伸手去抓傅銘,卻摸到了一手潮濕的液體。

胸口的心悸來的洶湧,這種恐慌比發現這場悲劇的拍賣會提前還要分明,趕路這麽著急他的心跳都很平穩,卻在此刻猛烈跳動。

成渝不知道往哪裏跑了,他緊緊拉著傅銘的衣服,蹲在角落裏,說:“你……”

有東西倒塌砸下來,傅銘緊緊把成渝抱在懷裏,成渝腦海裏一片混亂,已經無法理智思考,滯澀難以呼吸地黑暗裏,傅銘的手心燙的嚇人。

成渝去推他,叫他的名字,漫天的灰塵裏,傅銘忽地問他:“我要是剛才拍完就走了,你過來了,你可怎麽辦?”

成渝說:“我不知道。”

傅銘道:“那我會後悔死。”

成渝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裏,傅銘疼的哼了聲,成渝楞住了。

一道強光透過破開了的墻壁照了進來,傅銘從左肩往下的半邊襯衫都染紅了,成渝的手也是紅的,在對方臉頰蹭上了血紅色。

傅銘伸手,最終只貼在了他的頸側,說:“抱歉,欠你的債……我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經年噩夢陡然重現,只不過對象換了個人,成渝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面對般,連嗓音都是抖的:“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喜歡你啊,你可不可以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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